[你清楚这个毒物的来源么?]
[嗯,当然很清楚。]迪赛尔带着善意平和的微笑看着亡灵,重复着口中的回答,[我比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清楚,因为我本人就是感染者。]
感染者…
听不出恐惧,也听不出悲伤。
轻描淡写的语气从这个青年的口中传出,仿佛感染他的不是什么疾病,反而是什么稀松平常的有益菌体。
视线中的少年一如之前的笑着,[而且还是因祸得福的幸运儿,现在这种病毒对我已经没用了,亡灵。]
病毒已经对他没有效果…
…
如果…
这个人说的是真的话…
那就意味这一件事,他的体内已经生成了这种病毒的抗体。
想到这点原本平静下来的心情立刻被一股蠢蠢欲动的贪念所驱动。
抓住他。
将他交给研究所。
这样兴许就有研究出解药的希望了。
被负面感情驱动的瞳孔,从那里流露出的视线中夹杂着危险的气味,再次像看待猎物一样牢牢地盯着自己。
[亡灵~如果你现在就打那种歪念的话我现在就直接引爆我眼睛里的晶片哦?]读出那种令人不舒服的意思,迪赛尔保持着绅士的微笑,半开玩笑的威胁才让他收回那种眼神。
[我知道你很着急啦,但是事情要一步一步来。你这种只要牵扯到自己性命就忘记规矩怎么行?佣兵的规矩可是到死都不能忘的?是蛇就应该隐忍到猎物死亡才能亮出獠牙将其一口吞下吧,不能让其察觉到杀意,察觉之时就是死亡之刻?你这样可太早了,不要现在就像看待猎物的看着我行么。]
[我感觉你刚才的话为什么我觉得很别扭呢?]
[因为是我突然才想起来的,中间可能有些许改变,希望你不要介意,哈哈。]有些尬聊的笑着,自己再次问道[你毒是什么时候中的?别多想哦,医生了解病患的状况可是必须的。]
自己很理解亡灵这么急不可待的原因,自己曾经因为学业的问题特别注重过病毒的研究,深知它对人体的伤害和发病的时间。
在达伦的这种毒是一个特别细小的分支,实际上能不能把其归位毒也存在争议。
[…一个星期前。]
你怎么又自称医师了…
一开始亡灵还有些支支吾吾的犹豫要不要告诉迪赛尔,可是看迪赛尔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还说自己也是感染者,说不定真的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哎~你是指一个星期前确认被感染,还是在指一个星期前出现状况?不好意思说详细一点行么?]亡灵说的太不详细了,迪赛尔追问着他。
[一个星期前出现状况。]
[哎…那么早啊?什么状况?]
[头痛。]
一个星期前自己刚刚探查完情报回来的时候,身体状况突然出现异常,身上的机甲也变得无法操控自如,随队的医师和技师问诊无果,后来问题越来越大,不得已自己被强制反潜回联盟,以此得到更好的治疗。
但一样的是联盟的医师和研究员一看见自己的状况就个个满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怎么了。还有要把自己隔离的研究的架势,再加上这边发生的破事不得已自己才直接跑回来。
说道头痛,其实自己这几天脑中一直有嗡嗡的阵痛,别看自己现在外表上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实际上身体状态超不好,心理状态也是。因为不曾停过的剧痛而造成自己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露出的破绽也都因为此。
[一个星期之前啊…]也不知道亡灵的这句话引起了迪赛尔的什么想法,脸上直接出现了难办的表情。
[啊,头痛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没听过,这几天连觉都睡不好,一开始还勉强用安眠药强制睡眠,结果到了第四天特效安眠药也不管用了,意识总是昏昏沉沉半清醒着,现在全靠机甲上面的脑补电流催眠,大概能强行睡三个小时。一开始还有人打算直接把冷冻保存,以后再说。闹得我直接出手教她做人…]摸着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额头。
啊…真暴力…你这人对自己也挺狠啊…
听到亡灵这么说,迪赛尔也不得不佩服他了。
合着已经一个星期没好好休息了吧,以人类之躯在这种高压高消耗的情况下出席任务,一般早就后方躺着去了吧。真亏你体质好,经得起折腾。老老实实接受冰冻好歹还能停止这种疼痛的折磨。
而且难怪你能这么快就醒过来,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止痛药也老早就不管用了…]
[那是当然的,你中的病毒可是有极强的抗药性和异变性,普通的药要是管用,这里的瘟疫也就不用那么麻烦就能解决了。]
嗯?!瘟疫?
[这里的瘟疫和我身上的是一种么?]
[嗯,当然是一种。]看着亡灵那满身的金属机甲,亡灵又补充道,[只不过根据你的个人情况加了点别的添加属性而已,大体上还是同一种。]
[有什么依据么?]听迪赛尔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或许迪赛尔对这毒真的有什么了解,自己必须确认。
[依据?嗯…依据么。]光凭口舌肯定无法让他相信,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先让他看到有实质性证明的东西。
自己是应该直接给他大方的解毒还是继续说点这个病毒发作时的景象呢?只浪费口舌不太像自己的性格…
〔智瞳,XQ的缓解剂有么?〕
自己以前为了刷经验做了很多半成品的解药,虽然不能完全解毒,但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抗衡病毒带来的副作用。
【还有三支库存。】
还剩三支么…
因为是治标不治本的东西所以特别针对AI的缓解剂自己本身就没有做多少,现在这个仓库里能有三支就已经超出自己的预料了。
〔给我放到我的口袋里。〕
【了解。】
在亡灵的注视下迪赛尔从口袋中拿出一管装着淡蓝色液体的试剂,向他解释道,[这是能缓解病毒异常的试剂,注射一支大概可以让你脱离异常三个小时,要不要试试,口服注射都可以,不过我更推荐口服。]
[…]对于自己突然拿出一个试剂这种事,亡灵警惕的没有直接接受。
说来也是,联盟的内部都没有任何办法的毒却被自己突然掏出档案来,就算只是缓解的程度估计也很难相信自己…估计保不准还以为自己给他毒药呢。
这个样子就要靠自己实力来劝说他了,毕竟听他的话这个头痛已经折磨他好长一段时间了,自己可不想接下来的任务因为他的表现失误而出岔子然后被他以头痛的理由让自己无话可讲。
[你这会已经会出现幻象了吧?]
[…]
[应该说不止是幻象,一开始只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幻听,到了后来幻听和幻象一同出现。现在的幻听里出现的声音算是危险的负面语言吧。]
[…]
[幻象方面一开始只是模糊,没有任何形体的影子。现在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某人的脸了吧…而且还是一位相当年轻的妙玲少女。]
自己一直在说着某些可能的现象而亡灵的身边的气场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迪赛尔说的全都一一命中。
[虽然这话很不中听,你…现在还可以完全控制你自己么?]
最后的一句话就像一个重磅炸弹一样投在他的心中,迪赛尔那依然平静自如的眼神直直的与他的视线相会。
那个视线好像再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并不是在指机甲,而是在指你自己本身。经常会有危险的想法蹦出脑海,想要把他付之行动吧?]
回应自己的依然是沉默。
[把它喝了就能暂时消失,幻听,幻觉,危险的想法,一切因为这个病毒感染你的迹象都会消失。你喝不喝?]
那倘若并且却带着诱惑的声音这么说着,抬头看向迪赛尔。那双明亮的瞳孔等待着自己的决定。
最后…
在那双瞳孔的注视下亡灵卸下了自己一半的面部装甲,接过了迪赛尔手中的缓解剂,稍有迟疑的喝下其中的液体。
如果是一个单纯只有可疑的人,自己是绝对不会喝下他给的东西。但是迪赛尔却并不是这样,他可疑但却知道只有少数才能知道的秘语,那句秘语的背后所代表的含义就是最大的信任。
仅凭这句话和他表现出的对联盟的熟悉自己就能信他。
直接将药剂灌入口中,将其吞下。亡灵并没有立刻戴上面甲,口中还流窜着那股药物的苦涩,喉咙也因为药物的流动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这真的是药吧。
还没等自己向迪赛尔抱怨药苦,紧随其后一股从由内而外的剧痛突然从自己的胸前传来,就像是从血管内部传来爆炸所造成的连环反应一样,胸前的反应逐渐扩散到全身,手比起握住面罩更想扶上那钻心的痛楚,身体的本能让自己丢掉了面甲。一声因为痛楚而出的巨吼响彻这密闭的空间。
被丢弃的面罩正好落在迪赛尔的脚边,看到亡灵这副痛苦的样子,自己无奈的将其捡起,放在手中把玩。
自己当初也是这么挺过来的,那份痛楚虽说因为游戏系统的原因已经有所减少,但是对于当时那个还不怎么抗痛的小孩子来说也和从死亡关卡上走一次差不多了。
现在看亡灵这个样子也是有些触景生情,但是没办法初次接受治疗的人都要经过这么一关。
因为是缓解剂的缘故,这个对人体的刺激还少一点,要是自己现在就让他喝下真正的解药…毫不夸张的说,没有防护措施的情况下亡灵可能会像疯狗一样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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